Nokia強人領導的後遺症

思哲向來喜歡Nokia的手機,貪其UIintuitive,推新款速度又快,早前才忍不住換了一部5300 Xpress Music,沒辦法,追潮流這玩意吸引力實在太大。

眾所周知,Nokia的企業風格一直非常進取,單在03和04年,每年已有近40款新產品推出市面,成為一時佳話。對於這間全球擁有近六萬名員工的企業而言,能夠保持如此快速的市場反應,很大程度是歸功於扁平的企業架構上。前線Marketing的員工能快速將最新銷售形勢和意見向上級匯報,使企業可以分秒必爭推出新款手機,配合這個口味分秒在變的龐大手機市場。近年手機結合MP3已成大趨勢,5300 Xpress Music正是高效率扁平架構下的結晶品之一。

不過,遼闊的Span of control,還需配合高度的權力下放。事實上,Nokia前任主席Jorma Ollila,92年時以41歲之齡執掌帥印,成功將百年老店由虧蝕連年的境況打救過來,一錘定音專攻手機業務,更成就了Nokia的神話。

銀行家出身的Ollila,作風強悍,據說他不但全盤駕馭了Nokia的一切發展方向,而且他實施中央集權,絲毫不容反對聲音,意見不合的高層會被他即時革職。久而久之,在Ollila的強勢領導下,所有下屬開始變得只依循「最高指令」行事。理論上,當領袖英明神武且目標明確,一切都不會有問題,Nokia反而更能急速強大起來;可是,當領袖頭上光環褪色,又或者談到接班問題時,像這種Span of control廣闊但權力又未能下放的企業,無可避免會出現危機。

雖然仍是全球最大手機生產商,Nokia近年盈利卻陸續呈下跌趨勢,由03年的153億美元、05年的142億美元,到日前宣布將未來兩年operating profit margin由原先的17%下調至15%,除了顯示這家手機界一哥近年面對SonyEricsson和三星的強烈競爭外,其實亦隱隱滲出這間巨型企業管理接班的過渡危機。

Ollila剛於今年6月退休,由Olli-Pekka Kallasvuo接任Nokia主席。Nokia過去三近年盈利增長放緩,其實跟Ollila鋪路退下火線有密切關係。Ollila在位十多年,將Nokia由虧蝕經營至今日的逾百億美元盈利,無疑確立了強勢獨裁的領導,文化上習慣了依循「最高指示」的員工,一下子要轉入新局面,陣痛難免。

要是接任人Kallasvuo有Ollila的氣魄尤自可,不過律師出身的他可以在Ollila治下任職多年,個人有多大的Character也難免被消磨了大部份吧!更何況在這個尷尬的權力過渡歲月,又適逢強敵Sony Ericsson和三星的急起直追,試問Nokia的盈利增長又豈有不放緩之理?

上msn「飛冷鼠」

最近有研究報告說,400多萬香港網民,過半撰寫博客。每兩個人上網,就有一個寫博客,本來已經很難相信,更難相信的是,竟有本地報章專題報道。若說一半網民使用即時通訊軟件(Instant Messenger),那還說得過去。

沒錯,如果沒有msn,思哲的辦公效率隨時減掉一半。不下於一次,思哲要連繫幾家公司一起開電話會議,某些與會者在海外,又不想用conference bridge,便會用msn,簡單快手,又省下不少打IDD的部門開支。而且,絕大部份有利工作的「貼士」,唔想black & white打電郵,用msn比較適合,又可以即時回應。

與此同時,思哲出外傾生意,交換卡片時,發現不少已經印有msn賬號。好奇問開貿易公司的朋友,他說跟內地夥計溝通,用msn;內地夥計上阿里巴巴搵廠,打過招呼後,往後的溝通主要靠msn,可謂互聯網一條龍。另一位朋友,在某電訊公司做部門主管,那公司不但推崇msn,更在某職級以上員工的電腦安裝「眼仔」(Webcam),方便內部電話會議時能夠見到對方,提升內部工作效率。

細個時最鍾意「打電話問功課」,貪有專家教路,可以蹺埋雙手。今天思哲一輩的同學仔,在某些範疇大概已是專家,可惜社會不再流行「打電話問XX」類型的節目。不過,既然公司可以用msn傾生意,何以個人就不能用msn銷售你的專長?最近美國有網站BitWine,就搞起上Skype問功課、上Skype聽法律諮詢、上Skype揾人度橋,並且按分鐘收錢。配合Paypal、msn、skype,其實誰也能透過互聯網提供服務飛冷鼠,甚或彷如其他eBay拍賣大王,全職投身網上服務業。

大概只有停留在石器時代的公司,才會不准員工用msn。遺憾的是,現在還有為數不少石器公司,員工沒有個人電郵信箱,要靠秘書小姐專責分發電子郵件,msn更不用談。這些情況通常出現在資源較多,有獨立電腦部門的大公司,一般中小企反而少有這些限制。

老闆不放心員工上網和msn的原因,一是將員工當成兒女,擔心他們不夠自律,思哲好運,有個只要求做到成績的老闆。二是擔心員工外洩公司資料,但即使將電腦的USB埠、上網或msn一併封殺,但只要一部高質素的影相手機,把你甚麼保安方案都破掉,防得了嗎?

2006年11月30日刊於《蘋果日報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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